【全职同人/ABO/王乔】一厢情愿（七）
【注意】本章乔一帆未上线，但依然打了他的tag，因为通篇是一个旁观者对他心理的揣测_(:зゝ∠)_
补充一句，这文挺慢热的，进度条不到一半_(:зゝ∠)_
写到这里有必要提醒一句，其实如果注意到细节的话，这章会有一些耐人寻味的部分，包括之前的章节也是，至于怎么解读，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写出来的故事是我的，你们看到的故事是你们自己的
啊……忘记说了，今天看了本西方的小说，所以写起来会控制不住带点翻译腔，希望画风不会和前面太对不上OTL
【说明】
写在前面，注意避雷：
半原著向ABO的王乔中篇，一个兜兜转转两人谈恋爱的故事，HE是必然的
【友情提醒：正常情况下在每晚←划掉，晚上的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更新】
私设多多，高乔偶尔出没，但并不是狗血三角恋（大概？）
耍（没）流（有）氓（肉）的ABO【对就是没有肉】
可能OOC（我也把握不好大眼那清奇的画风orz）
有韩张，存在感薄弱到可忽略不计orz
追加提醒：这文不是日更不是日更不是日更……要追的可以关注我，或者在tag找Ovo
前文：
*
【王乔】一厢情愿（七）
乔一帆走后，医生饶有兴味的目光转移到了剩下的Alpha身上。
对方的坐姿依然十足的沉稳，就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发生动摇似的。
但就在刚才，他已经见识过了，Alpha以难以察觉的视线追随着他的Omega直至他完全消失不见的过程。这个场景已经完全收入他的眼底。
他的镜片后面闪烁起犀利的目光。
“我想，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你，趁着你的Omega还不在的时候。”
他拢着茶杯，茶水上方氤氲出蒸汽，他的脸笼在一片朦胧里，口吻稍稍带上了一丝解开某个重大谜题前会有的兴奋，神秘，还有迫不及待。
“请说。”
王杰希微微颔首，低垂的眼睛恰好扫过对方的茶杯，飘着清香的水里泡着几点整齐细嫩的茶叶，水墨画的墨迹一般浓淡相洇，煞是好看。
医生喉咙轻动正欲发声，王杰希却先一步启开嘴唇，无意似的垂目说了一句：“你喝的是龙井茶。”
“上好的西湖龙井。”医生嘴挨着茶碗边轻啜了一口，活动了一下肩膀，舒舒服服地长出口气。
“看的出来，是精品。”王杰希不慌不忙地说，“我个人更偏好普洱茶。”
医生诧异地瞥他一眼，想不到这个人在这种时候居然和自己聊起茶叶的爱好来，但也忍不住回应了一句：
“你看起来的确像是会喝普洱的人，普洱茶嘛，用于养生，四季皆宜。”
“我看上去像不像喜欢喝牛奶的人？”王杰希突然抛出了这个毫不相干的、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说话间他微调整了下坐姿，他侧了侧头，在医生眼底勾勒出一幅看不透的侧脸图像，轮廓并不锐利，像是圆融的，但又并不透出些许温度，近乎不近人情的冰冷。
医生暂时没能琢磨清楚他问出这话的意图，他仅仅是下意识地、快速地摇了摇头。对方嘴角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极为隐秘、耐人寻味的弧度，像隐在草丛里的一条小径，也许通向某个人迹罕至的、不知所踪的幽静角落，而他会时而在那一端惬意地歇息。医生对那个角落一无所知，他只是直觉地感受到这一点。
“我不喜欢牛奶的味道。”王杰希的脊背重又挺直，变得如同调整过琴弦的竖琴那般庄重。
“对我来说，那种味道太甜，气味过于浓郁了。”
他严肃地点评完以后，又说：“你接着说。”然后他的嘴唇又紧紧阖上了，就仿佛刚才的那些关于茶，不，应该说是关于饮品的攀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若无其事似的，插入了医生即将要作出的重大结论之前。
医生似乎还未从适才这场莫名其妙的讨论中回过神来，他出神地望了一会手中的茶碗，茶叶上下沉浮，他抚摸着陶瓷，触感细腻。王杰希在一旁静静等候，仿佛他从不缺乏耐心。
终于他轻轻地长叹一声，吹开了空气里的那些灰尘一般的沉默。
“你知道，我刚才提过了，通道打开的理由存在问题或者说进入通道的不彻底等等情况，都有可能导致不完全标记的发生。”
“在初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以为原因在你，或许是因为你没有彻底地进入那个通道，你有意或者无意地，保留了一些余地，引起通道的堵塞。”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颇为懊丧地说道，那副模样仿佛是一个乐于猜谜的人在灯谜会上摘下谜题，却在第一次猜错了谜底。
“原因在那个Omega，我应该更早知道的，不，我该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
他苦闷发作似的握住了茶杯，手腕不由得晃动了一下，他该更早知道，就好像野兽远隔几百公里就可以嗅出自己同类的存在。
“Omega为了留给自己和自己的后代一个更加安心的未来，才愿意打开通道，迎接Alpha，完成一个将两人完全镶嵌在一起的标记，但当一个Omega打开通道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一个安心的未来呢，如果他并不通过标记来寻找和巩固一份感情呢……”
他拖长的声调，愈发地尖锐了，宛如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地经过。
“怎么说呢，他可能是，不对，我肯定是这样没错。他是潜意识里想用这种方法占有你，但在清醒时他又不愿意承认内心这种想法，两种背道而驰的心理产生了矛盾，在做爱时前者占了上风，他的通道向你临时打开，你不费力气地标记了他。”
医生条条有理地解释着，像是剥洋葱一样把个中缘由细细地一根根挑明出来，放在放大镜或者显微镜底下观察与记录一般。
“但在保持清醒的时候后者又占了主要地位，你们原本连通过的那个通道又再次封闭了，他的身体受到心理的影响，不肯再打开通道接纳你，由此导致了不完全标记的现象，就像一个靠重力压在管道上的盖子，将管道给堵了起来。”
他的举动时常透出些不符合年纪的过度活泼来，这个时候依然如此，医生左手握出一个圈代表管道，右手摊开，像盖子似的把管道给遮挡得严严实实，他用了些力气，握住的左手被右手牢牢盖紧了，密不透风般，不露出一丝光亮。
王杰希紧闭着嘴唇，依然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愿，他似乎知道对方还有些话没说完，他静静地、富有耐心地等待着他。
不出所料，医生重新开始说话了。
他的语速相对之前快了一些，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急切地、不受抵抗地散开来，落在他嘴唇下方的茶水里，有的跌落到地面上。
“我说过，不完全标记这种问题没法轻易通过药物治疗解决，甚至心理疏导也是不奏效的。我只能说出引发这种病症的心结，而不可能去解除它，解铃还须系铃人，任何医生都不是那个人，你才是。”
他逼视着对方，眼神渐渐开始变得奇异，就好像一场宏大的演奏会前，指挥家拿起指挥棒调试每个不同的音部。
“你大概不相信，我是很会看相的。”他颇有自信地说。
“我没专业学过心理学，只是看的人多了，我会有自己的经验。”
“所以接下来的东西，全是我的个人猜测，没什么科学上的依据，你就权当一听吧，Omega，或者应该说人类的心理总是那么有趣又让人着迷。”
医生遇到鲜见病例时被激发的好奇心和挑战心在此时终于一览无余了，他的语气跃跃欲试，他就像是碰到了一本新鲜的难以阅读到的限量版书册，很难克制自己去解读他，哪怕那种解读是不负责任又超出范围的。
“他的这种做法，给我感觉像是，他望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打个比方，就像人迷恋上天边一颗可望不可即的星星，怎么都摘不到，没一点办法。”
医生手舞足蹈地指着白色的、了无生机的天花板比划了一下，就好像他的头顶正好就是一片星辰。他看上去非常兴奋。人的心理就好像被他牢牢把握在了手中，逃不出去。他以阅人无数的自信滔滔不绝地说出他的推断。
“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机会，他能够搬到一个通往天上的梯子，通过它把这颗星星得到手，那个时候他宁可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也要抓住那颗星星。”
“然而问题在于，他不愿意相信这颗星星已经被自己抓在了手里，他习惯了去仰望那颗星星，也习惯了不拥有的状态。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得到以后，反而有了一种描述不清的恐惧心理，他害怕面对现实，他怕摊开手以后，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他干脆就握紧了手，不去看那个结果，这样还可以留给自己一线渺茫的希望。”
他回想起了乔一帆的脸，那是张年轻的脸，带着点婴儿肥，更让人容易联想起小孩子。
是了，那个Omega就像个孩子，在夜晚路过一个华丽而精美的橱柜，看着了想要的东西却羞于启齿，他装作不想要，原因是他以为自己口袋里没有足够的钱。他付不出钱，只好瞪着一双眼睛，眼巴巴地守在橱柜面前，想要离去却抬不起脚步。
“如果我们来找一个词，一个最能准确简单地形容和总结这种心理的词，那么这个词就是一厢情愿了，哈哈。”
医生扬起了头，他的眼镜在白光灯下面折射出了热情的光辉，他像蚂蚁搬动一根稻草一般，毫无来由地对一个他第一眼认为太过普通和不起眼的Omega产生了一种狂热的、妄图窥破的心情。
“他一厢情愿地把一切当做是一厢情愿，然后又一厢情愿地放弃了一切，来追寻这场一厢情愿，他一厢情愿地认定自己看到的是水里的月亮，但他依然不得不伸手去捞一捞。”
“在他内心深处，有那样一种近似于渴求的执着的愿望，他想远离，但由不得他，他只能固执地、一厢情愿地在原地打转，好像一个自以为遇到危险从而全力张开所有荆刺的刺猬，四处碰壁，最终只能刺痛自己。”
医生像绕口令一样反复叨咕着同一个词，一厢情愿，好像这个词具备了某种魔力，他像念出咒语一样，用他刻意放缓的语调、压低的声音来描绘着这个词的每一个字。
“这是一个对你充满着这样可悲的情感的Omega啊。”他在最后喟叹一声。
茶已渐渐凉了，医生却忘记及时喝上一口。他用朗诵一首流传久远的经典诗篇一般的口气，夸张地、投入许多感情地说完了一个他脑海中所编织出的，在今天以前从未见过面的人的故事，就好像他笃定了事实就是如此，无疑这是一种非常冒失的做法，尤其他还是一个医生，但当这个人那么大方地将自己的自以为是像天气晴朗时的棉被一样晾晒出来，一时间竟让人失去了指摘或者反驳他的意识。
他充满期待似的等待着对方的反应，但他并未从对方那双明显不对称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情感上的波动，仿佛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是一颗颗分量不轻的石子，它们剧烈地投射进湖水里，但却不曾激起任何波澜。
王杰希面色如常，他的脸孔自始至终风平浪静，但看向医生时，眼中却偶尔闪现出一丝极为微弱的、转瞬即逝的类似于怜悯的情绪。
他看着这个医生，一个年纪不小、历经世事的Beta，脸上的每一个深深的沟壑里大概都藏着一个故事，他无意于去挖掘他们，但他一眼就能断定，这是一张经历过波折的故事的脸，然而故事再多，再曲折离奇和精彩，里面也绝没有一根皱纹表示出幸福或者快乐。
“你说的，是你自己的故事。”他说。
仅仅是这样一句话，便足以将一声适才用无数慷慨的叙说堆砌起的石壁一举击碎了。
医生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仿佛面具陡然被揭开，他吃惊地直视着王杰希的眼睛，一边是正常的大小，另一边却迥异于常人般地大了一些，正是这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穿了他。
他瞪着这双眼，无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仿佛从那双宁静泊远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那些遥远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倒映其中，他狼狈了一瞬，仅仅是一瞬，却实在是一种彻彻底底的、丢盔弃甲般的狼狈。
那一刻他的鼻尖似乎闻着了许多味道，盛夏的树荫底涌动的草木的芬芳，台阶上相挨的两只冰棒的融化，阳台上风铃附和蝉鸣声孤零零地回响，敲门所震落的古老的木屑气味，还有拥抱在怀里以后、孤独被驱除的味道。
他想起了王杰希所说的牛奶的香味，他老了，牛奶的味道对他来说已经太甜，太过浓郁了。
“你大概不知道，我也略懂一点看相。”
他听到王杰希淡然地开口朝他说道。
TBC
感觉这个总结写在开头有些剧透嫌疑，故改在结尾_(:зゝ∠)_
这章我虽然写的挺尽兴的，但内容真的没什么意思，总结一下就是：
然而医生已经看穿了一切
然而大眼已经看穿了医生
之后不再刷设定了，下章开始走感情线……
